《教育阅读的爱与怕》是着名特级教师闫学老师出版的第二部专着——第一部是xx年出版的《牵到河边的马》。
阅读闫学老师的这本《教育阅读的爱与怕》,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因为书中的许多观点我深深认同,如“教育是一种信仰”“教育是一种力量”“受伤的地方生长思想”;因为在书中与许多熟悉的名字重逢,如张爱玲、三毛、林清玄、狄金森、泰戈尔,他们的作品我也深深沉醉;还因为邂逅那些直抵心灵的美丽而忧伤的诗词,古典的,现代的,中国的,外国的,都是我所爱的……阅读这本书,在跟随闫学老师的阅读心路默默前行的同时,也让我们欣赏到她的生命因阅读而绽放的美丽。
关于读书这件事,我一直还是比较自信的。因为自己从小喜欢阅读,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坚持,并且享受阅读带来的乐趣。有时我甚至想,能够识字,能够阅读,真是幸福!那样的话,在任何时候,任何环境,只要有书,你都不会寂寞,不会茫然,不会沉沦。即便是在平庸的日子里,书也能将我们带到另一个精彩的世界。所以,对我而言,读书是快乐的享受,因为我总是读我想读,随心所欲。
但是,闫学通过《教育阅读的爱与怕》告诉我们,读书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真正的教育阅读,不是随心所欲的率性而为。她说,教师读书要注意自己的知识结构,真正的优秀教师必须具备三个板块的知识结构:精深的专业知识,开阔的人文视野和深厚的教育理论功底。缺乏任何一个板块的知识都将限制一个教师在教育教学上所能达到的深度与高度。而像我这样只凭兴趣读我所爱,只会陷入浅薄的泥潭,难以获得飞翔的翅膀。
纵观闫学的阅读书目,有教育专业方面的书藉,如苏霍姆林斯基的《给教师的建议》、夸美纽斯的《大教学论》、杜威的《民主主义与教育》、《陶行知全集》、王荣生的《语文科课程论基础》等;有培养教育情怀的亚米契斯的《爱的教育》、黑柳彻子的《窗边的小豆豆》、李希贵的《学生第二》、刘良华的《教育自传》等;有开阔人文视野的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罗曼·罗兰的《贝多芬传》、凡高的《亲爱的提奥:凡高自传》、纪伯伦的《先知·沙与沫》、大江健三郎的《在自己的树下》等;有提高文学素养的泰戈尔的《新月集》、金河仁的《我心中的风琴声》、高凯的《村小:生字课》、新美南吉的《去年的树》、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还有叶灵凤、张爱玲、韩素音、周作人、狄金森……以及她所迷恋的古典诗情,和《红楼梦》《西厢记》《论语》《道德经》,等等。
如此开阔的阅读视野,并非缘于闫学老师本人的兴趣广泛。她说:“读书,有兴趣的阅读是好事,但绝不能只凭兴趣,有些书也许一时读不下去,甚至不能读懂,但只要是值得读的,就一定要硬着头皮读下去,也许山重水复,但只要坚持,往往就会柳暗花明。”对此,我深有体会。
记得xx年我参加凤凰暑期研修营活动时,遇到的第一篇理论文章就是《当代文本解读观的变革》。这篇9000多字的文章,我读了不下五遍。第一遍读下来,每个字都认得,但连起来就有些蒙,云里雾里的。第二遍重读,掩卷之余,只留下几个新鲜的名词:“解读本质观”、“解读建构观”、“解读对话观”、“解读体验观”。于是再读,这次拿起铅笔,边读边在自认为有感触的语句上圈圈划划,一不小心把整篇文章都画花了。但是有些地方还是难懂,就得回头再多读几遍,甚至前后连起来读,才弄懂它的意思。
当读得很吃力时,我曾想:为什么要读它?这是那些学术派理论家们立说着述的纯学术文字,对于我们一线老师有何帮助?什么“本体论阐释学”、“接受美学”、“文本学”、“读者反应理论”,对他们来说,是驾轻就熟、张口闭口的言论,对我们而言,则如闻天书,不知所云。这就难免感到文字的艰涩,此在与彼在之间的隔阂。诚如作者所言:“任何一个文本只有在解读中被理解和接受,其意义和价值才能得到实现,如果离开了解读主体的理解,或者不被读者接受,那么文本的意义和价值也就无从说起。”
可是,当我后来再去读《教育文本理解的尺度——一种解释学的视角》《论教师文本解读的自觉自导》《语文教师要成为文本作者的“知音”》《从叶圣陶的文学创作论看语文阐释学》等文章时,我突然悟到读《当代文本解读观的变革》的好处来。一来该文是所有文章中最艰涩难懂的,读了它,再去读其他文章,就觉得轻松喜悦;二来有了对当代文本解读观的基本了解,再去阅读其他文章,特别是观察案例,就有了知识基础,使得后期阅读时“寻求理解”与“自我理解”的建构过程变得容易、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