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老家,有不少的人养了羊。每次看见它们在吃草时,我总会“咩咩”地叫两声,跟它们问个好,或许是我属羊,又或许我的叫声的确像它们的语言,它们竟“咩咩”地回答了我。
放暑假时,我去乡下看望爷爷。看见院里有一只黑色为主、棕色为辅的羊。我便跑去问爷爷这羊是怎么一回事,爷爷说:“我见你这么喜欢羊,就喂一只吧,反正它也不吃粮食。”
羊的犄角弯弯的,很是粗壮,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平静。
太阳像个喝醉酒的醉汉,向西沉沉地倒去。爷爷叫我去把公路边的羊牵回来,我当然十分乐意。刚出门,就看见了一群调皮的小孩,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树枝挥来舞去。其中一个学着哈利·波特的架势,把树枝当成扫帚,骑着飞跑着。忽见我家的羊在路边悠闲地吃草,便改变姿势,举起树枝,咿咿呀呀地喊着冲过去,其他孩子见了,也跟着举起树枝飞跑了过去。我试图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高高地举起树枝,然后落到羊的背上。羊抬起头来,咩咩大叫,意思是说:“我没惹你,干嘛来欺负我?”男孩们继续挥动着手中的树枝。羊转过身,又俯下身子吃草,男孩们也跟着他它转着。它再三退让,连连后退,但那些男孩得寸进尺,以为羊不会把他们怎的,依然大叫着、大喊着进攻不休。
终于,羊被激怒了,向后退了两步,弯腰,低头,羊角冲着一个男孩,箭似的冲了过去。那男孩猝不及防,被顶了个四脚朝天。其他男孩见这情形,撒开退就跑,被顶的那男孩也惊慌失措,顾不得树枝丢哪儿去了,赶忙爬起来,落荒而逃。羊却不追,立在原地,余晖撒在它的羊角上,显出一幅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
目睹了这一场战斗,我不由的对这羊肃然起敬。其实,很多时候的忍让,并不是懦弱,而是不想搭理是非。
我去牵它的时候,它只叫了一声,好像说:“你终于来带我回家了。”余晖落在它平静的脸上,感觉它像画一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