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少得可怜,连原本热闹的步行街都是如此,也许是小年夜的缘故吧,大家可能正聚在一起分享家所带给人们的温暖,饭后我和我妈去街上随便逛逛,我呢则冻得把手掏在裤兜里走路,走到依缘门口时,看到了一位老人,她正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低着头,身前放着一个破茶缸,依缘的灯光只打在“依缘”这俩个字上,并没有打在老人身上,所以老人蜷缩在那里,根本就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老人低着头,我就没看清她的正脸,瞬间我联想到了罗中立先生的油画《父亲》,也许那老人同样也有饱经风霜的脸,同样有经历沧桑的皱纹,同样有古铜色的皮肤,在油画《父亲》中的那位老人捧的是个碗,只不过这个老人捧着的是一个破茶缸罢了,又是因为老人低着头,我没看到她的眼神里流露出的伤感,都市里忙碌的年轻人可以忘掉农历腊月二十三这一天,然而对于老人们来说,一年里有些什么重要的节日他们还是一清二楚的,你说老人能不知道今天是小年夜吗?其实她就知道,知道:即使是小年夜,我也依然要乞讨,不然会饿晕的。我曾在兰州的一个天桥下看见过乞讨者的“家”真的极其简陋,几张破纸板能挡风就行,就在当时我曾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当乞讨者看到万家灯火时,内心会是怎样的?其实就是凄凉和伤感了,此时想想,我为老人低着头而感到庆幸,因为她没有傻傻的看着街灯和万家灯火,而选择了低着头。连有家的我,并且有着一个很温暖的家的我,有时看着璀璨的街灯都会莫名其妙的的伤感,更何况一个风餐露宿、无依无靠的老人。老人当时内心的屡屡情思我我无从知晓,这一系列联想从我脑海里飘过后,传来了妈的声音:“去,给上个钱。”我冒出一句:“没零钱”,没带包的妈以为我真没有,就带我离开了。平日里我们常把50或100当大钱,把一元、五元当做零钱使,当要给老人给时,一元钱却成了大钱,当时我兜里有好几个一元呢,不过就是不愿意掏,当时我为自己不掏钱找的理由就是:对比类型不同。平日里给乞讨者们也就两三毛钱左右,有时会是5角,看着别人和自己施舍的都差不多,个别时候会比别人多点,我就有点得意。所以我就一直认为施舍别人两三毛足矣,多了人家也不会记着你。错误的观念导致了我错误的选择,我错误的选择就是:走开。在学校里只要稍买的零食多点就八九元十元,平日里我们大肆挥霍掉着多少个一元钱,问我,我也不知道,或许会有很多人说我:“抠门抠到家了,”我承认今天我是有点抠。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彻头彻尾的想了一遍,的确是我做的不对,但我觉着还是那个错误理念吧我带跑道了,武威这个小城人们的施舍观把我带错路了,也许武威这个小城的经济和消费水平所制约着我们,回想一幕幕别人施舍乞讨者的情景时,他们也就施舍两三毛钱啊,有的还一毛呢,当然他们可能相信一句话:怜悯的是心,不是钱。所以就施舍一毛钱,这也不能怪他们,对于今天我没施舍老人一元钱的事我依旧很矛盾,因为在我所在的城市里施舍别人好像从来就没超过一元的,然而没对老人进行援助,心里又感到挺不是滋味的。
通过这件事,我觉得我应该从施舍两三毛的大军中撤出来,这件事需要我醒悟,需要反省。但我希望有更多人能改变我们的施舍观,不至于被错误的理念导致错误的选择。
小年夜的乞讨与良性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