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树,在我才搬来之前,就已栽下了。其中在我窗前的那一棵长势极其地好。
十多年了,就是这样一天天地,树在我不经意间渐渐地高过我家的阳台、我的屋顶、我的视线,任阳光从它枝叶之间的空隙中射进来,在地板上投射出一片片零散的、重叠的光线。
鸟也开始多了起来,不仅有麻雀,还有民间唤作“点水鹊”和诗咕咕鸟的。它们都不怕人,是极乐意在行道上找路人掉下的一点点果皮、饼干渣儿和附近草地上的蜻蜓、蝴蝶来享用的。另外,还有一些或黑或红或黄的鸟,来到了这附近,只是我叫不上名而已。
时间就是这样一天天继续着,随着树的枝叶越发地茂盛,树便成了鸟儿们嬉戏玩耍的好去处。
这天,妈妈在阳台上晾晒衣服,突然叫上我过去看一个有趣的景象。我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几只小鸟在枝叶间嬉戏。它们都身披着浅咖啡色的长袍,头上顶着一个半圆形的绒绒的棕灰色羽毛冠,显得精灵而可爱。
只见它们在树梢之间上窜下跳,把树叶弄得沙沙作响。用清脆的鸣叫彼此间一问一答,就像一群民间艺人在用清脆的京剧唱腔在唱多人转。见了我,它们也不怕,全都转过头来用一对黑珠子般闪闪发亮的眼睛来看着我,目光之中仿佛有熟人见面打招呼时的真诚,没有任何的猜忌。
它们在同我打招呼,我怎么好意思不应答?便轻轻说了声:“早,吃过早点了吗?”它们此时却又俏皮地“啾”一声飞走了,倒像是我提醒了它们,它们还没吃早饭了呢!
当下雨时,鸟儿们又纷纷回到树的庇护下,在那天然的雨伞下又开始唧唧啾啾地谈论着什么,就像下雨天时躲雨的人们在屋檐下说话一样。
而在这时,我才发现树与鸟是一个无可分割的整体。树离不开鸟,鸟也离不开树。
赋诗一首:
树是一种鸟,
你不见,
它的叶片,实际是羽毛;
你没有听见,
树在风中歌唱?
不,那不是林涛,那是树和鸟在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