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王一死,猴王争夺战马上在白雪皑皑中开演
我和蓝色飞天不咸不淡地聊着,从水杯聊到奔腾号,从奔腾号聊到猴子争王。蓝色飞天的话匣子被打开来了,眉飞色舞、激情洋溢地说起了争王的事情:
那是在前年吧,爱因斯坦,你还没出生呢,在那一年的冬天,食物开始匮乏,果子没了,树叶少了,青草枯了,猴子们靠着掉在地上的坚果一类的食物,或者翻开土层石堆找树根草根维系着生命。原来还是暖冬天气,天高云淡的蔚蓝色的浩渺天空,突然就被淡淡的乌云所笼罩着,紧接着,阵阵凛冽的寒风猛刮过来,所有猴子忍不住直打寒颤。饥饿加上寒冷,大伙儿没有其他办法,只有互相拥抱在一起,抵制寒冷的侵袭。可是老天还是不肯就此罢休,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那雪呀,是我平生第一次见过的那么大的雪:狂风夹杂着雪花,漫天飞舞,滴水成冰,不一会儿,整个猴王山就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漫山遍野都成了白色的海洋。
爱因斯坦啊,你不知道呀,在这如此萧瑟、如此寒冷的季节里,最为悲惨最令我们悲伤的是我们的老猴王。
老猴王身强体壮,正值风华正茂,本应当渡得过这个难关的。然而,就在雪花飞扬的那个傍晚,意外发生了,老猴王竟一不小心在雪地里滑了一跤,一头撞在一块大石头上。这一跤摔不轻啊,额头上立马喷出鲜血,鲜红鲜红的血染红了一片白白的雪地,昏了过去。等到其他的猴子发现时,那喷血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因为天气太冷了,已经冰封了伤口。
凄美的月亮,冷冷地照着惨白的雪地,慵懒、冰冷、无力、黯然。
到了半夜,老猴王才半睁开眼睛,浑身发烫,不久就或说着胡话,或软绵绵地“嗯嗯哎哎”着。到了清晨,在启明星刚刚忽闪忽闪地亮起时的清晨,老猴王最终没能撑到天亮,随着一阵大口大口呼着气,“啊”地大叫了一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蓝色飞天紧紧抱着慢慢冰冷的老猴王,没有喊,没有叫,没有哭,没有泪,只有胸口隐隐的痛……此时,清冷的月已经掩下山去,火红的太阳还没升上来,呼呼的狂风还是吹个不停,纷扬的大雪依旧舞个不止。
“咚”地一声,一根木棍打在我的脑门,紧接着,又是那根木棍刺进了我的大腿。好一段时间在雪地里呆坐着,大腿已经失去了知觉。那木棍刺了进来,我并没感觉到疼痛,只看见殷红的鲜血缓慢渗透出来,顺着大腿流向小腿,再流向脚掌,流到雪地上。雪白的雪地瞬间一片暗红。我一把拔出木棍,扔到雪地里,汩汩鲜血喷涌而出。我赶忙抓起一捧雪花,使劲捂住伤口,试图用雪的寒冷止住鲜血。没想到,一只大脚掌立马飞踢过来,正中我的伤口。我就势在雪地上滚了几圈,使命将伤口压在雪地里。
老猴王突如其来这么一死,猴王的位置便空了出来。那宝座成了一块香饽饽,那是每只公猴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按当时的情形来看,我身材魁梧、身强体壮、力大无穷,只要我想坐那位置,那是唾手可得,谁能与我争锋!但事情并非如此,自不量力的黑衣灵童竟然向我发起进攻。诡计多端的他,当然不会随意下手。他挑准我紧紧抱住老猴王时,深陷茫然的时机,暗地偷袭。
在雪地里滚了几圈,我使命将伤口压在雪地里。黑衣灵通紧接着飞奔过来,来了一招猛龙下山,踢向我的胸口。我勃然大怒,跳了起来,顺势抓住黑衣灵通的小腿,旋转了一圈,将他甩了出去。黑衣灵童“咚”的一声,狗吃粪一样地摔倒在地。乘这一个空挡,我迅速跑去扯了两条藤条,分别在伤口的上下两处紧紧地各绑上一条,止住血流。黑衣灵童看到这样,自知大势已去,举手投降。猴王的王位有惊无险的被我“夺”过来。
“呶,这就是那伤口。”蓝色飞天指着大腿上的一块伤疤跟我说。
讲完猴王争夺战,我和蓝色飞天成了无话不谈的老朋友,说东道西,谈天说地,天南海北,说个不完,说到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等到猴王山山脚下的金鸡长鸣,东方的天际边已经露出鱼肚白。渐渐地颜色越来越浓了:由橘黄色变成淡红色,又由淡红色变成粉红色,一会儿红彤彤,一会儿金灿灿,还有半紫半黄的颜色,还有一些说也说不出、见也没见过的色彩,真是五彩缤纷。朝霞的形态也变化无穷,有的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有的像一只乖巧可爱的绵羊,有的似一朵冰心玉骨的水仙花,有的似一朵端庄典雅的玫瑰花;有时像春蚕吐丝,有时像飞蛾扑火,有时像蜂蝶如团,有时像蟋蟀相斗;一会儿飞来一只喜鹊,跳上枝头欢叫低鸣,一会儿跳出一只老虎,踞在岩石迎风长啸,一会儿结起一粒苹果,挂在树梢鲜嫩水灵;原本是花团锦簇、果实累累,可没多久,花无影、果消散,却来了一匹奔腾不息的骏马,原本是茂林修竹、鱼鲜蟹肥,可没多久,树倒了、鱼没了,却换成一只调皮捣蛋的大马猴……真是千姿百态,变化万千。
然而,如此绚丽多彩的天气,到了中午,却是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一直折腾到几近傍晚才消停。
正当大伙儿从躲避风雨的石洞里出来后,却听到一个大不幸的消息:蓝色飞天不见了!